龙齿

首页 » 常识 » 预防 » 一座花园,一个鱼塘,一棵梨树,一个最爱的
TUhjnbcbe - 2023/11/6 21:18:00

白马惊天剑

你好,愿我们在文字的注视和被注视间,相互取暖

童年的时候,家乡地肥土沃、山清水秀,是当之无愧的鱼米之乡。有时在田间割稻插秧,就会有鱼儿在脚边游来游去,逗你开心。往泥土里一挖,一条条泥鳅就会素面朝天。它们都是我童年餐桌上的一道精美菜肴。

夏天,家乡会刮几场台风,池塘小溪水漫金山,鱼儿散兵游勇,有的甚至游荡到门前屋后的小水沟里,用簸箕随便撮几下水就能逮到几条。

我家距离小学大约要走十分钟的路程,一路都是梯田水沟,鱼儿妻妾成群,我经常因为眷恋它们而逃课。

每到周末,我就会和伙伴扛起自己制作的钓鱼竿,挖一大桶蚯蚓,浩浩荡荡地向溪畔河边进*。天黑回去时,满载的收获。这时大人虽然也嗔怪我们不务正业,但还是由得我们。

有时我们还会用充电瓶的电机去捕鱼,用山上一种有麻醉功能的树叶捣烂后去*鱼,往往都能捕到很多的鱼,可惜大多已经半死不活,因此这两种捕鱼方法还不是最高明的。

最高明的是用一种叫倒须篓的捕鱼工具来捕鱼,倒须篓由篾条编织而成,状如葫芦,大小各异,开口处有许多篾条像触须似的伸探进篓肚里。使用时顺着水流的方向埋设在水田、池塘和溪沟里的入水处,两边用稻草或泥土堵死,水便只能从篓背的篾缝里漏进去再从须篓的开口处流出来,鱼儿经常会顺着瓶颈似的须篓进口钻爬到篓腹里去,一旦钻入便只能囚犯似的困守在里边了。因为它们只要想往外钻,身子便会被那些芒刺似的篾条触痛戮伤,就算须篓埋放个一两天也不打紧,它们始终逃不出去。须篓后尾开着口子,使用前用稻草或抹布塞住,捕鱼后取出稻草或抹布便能把鱼从后尾倒出来。通常是些鲫鱼、泥鳅、*鳝和小虾,活蹦乱跳的,可爱极了。一时间吃不完,我便把它们养到门前院内的池塘里。

倒须篓

养鱼的池塘所在的院子被我美其名曰花果园,从我八岁上小学二年级就开始经营。花果园只有平米左右,当然比鲁迅的百草园小得多,但里面的植物也已超过“百草”。花果园里种植着多种花卉、30多种草药和近20种瓜果蔬菜,我在花果园外围垒了石墙,在石墙里面装了机关,在机关里面储存了果实和种子;我在花果园里边挖了池塘,除了养鱼,还能给植物浇水。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花果园;放学回来,第一件事情也是去花果园。花儿开艳了,就扎成花结,带在自己头上;中药长够了,就挖了晒干,给奶奶泡茶喝;苦瓜红了,西红柿熟了,向日葵干了,就分给弟弟妹妹和小朋友们。那是一段多么美好和快乐的时光啊。

我经营花果园前,墙角边的那棵梨树是唯一的果树。从有记忆开始,梨树总能在春天开出满枝的白花,夏天挂满累累的硕果。大人都舍不得吃梨,把梨子卖给水果贩子,用钱给我添置新衣服。祖母疼我,总是偷偷给我留了一篮子,每天让我吃上一两个。这一两个梨子,是我整个童年生活的一种惊喜和念想。

在我的心里,那棵古老的唯一的梨树,便是祖母的化身。有了它,我便有了快乐、爱和希望。尽管此后我亲手种植过很多果树,有的甚至还创造出了一些奇迹,比如我种了一年就开花的桃树,比如我插了半年就结果的葡萄,但我却无法像爱梨树一样地去爱它们。

我常常梦见梨树。梨树叶茂枝盛,我就想着祖母一定好好的,便会在梦里浅笑;梨树叶落花败,我就不由地想到祖母不可抗拒的老和死,于是黯然泪下。醒来后,急急地跑过去看梨树,然后庆幸这只是一场梦。梨树在,祖母就在;梨树不死,祖母就不会死。我把心之一隅那最热烈、最神圣的希冀和想望放在了花果园的墙角边。我常为梨树培土、施肥,为它捉虫、打药,为它鼓劲、祈祷,希望它能开出更美的花儿,结出更大的果实。

那年春天,梨树没有长出叶子,只开了一朵梨花。我心头闪过一个不祥的预感,祖母要离我而去了,梨树最后的一朵花,是奶奶用尽了身上所有的能量为我传递的余温和留存的希望。

果然,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祖母因为血压骤升,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而我的床头,一本厚厚的《浙南草药大全》,已几乎被我翻烂。床底下的金银花、白马兰、龙胆草是我刚从花果园采挖过来的,它们都极具凉血降压的功效,但却没能治好祖母的高血压。这是我的童年无法治愈的伤疤。

无疑,我的童年是一段苦与乐同在、痛与爱并存的非常岁月,真可用“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来形容。初中毕业那年,我十五岁,第一次离开了故乡,少年时代的快乐和忧愁也渐隐渐退,渐行渐远。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联系删除。

1
查看完整版本: 一座花园,一个鱼塘,一棵梨树,一个最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