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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8 19: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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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前言

人生需要仪式感

在摇摆不定的日子里

我们更需要一场轰轰烈烈的仪式

驱散阴霾,重新出发

从一场山野狂欢出发

越过山丘,即便无人等候

我们也曾为我们所热爱的越野

满怀坚定,毅然前行

轰轰烈烈地热闹了一回

广州越野赛

《为我们所热爱的》纪录片首发

“人生应如何度过?”金庸老先生答:“大闹一场,悄然离去。”在一个叫《令人心动的Offer》的职场类节目中,人大法律硕士在读的实习生王颖飞被淘汰时,梁春娟律师也跟跟她说了这一番话。

“大闹一场,悄然离去”,那一幕也像极了我们那一场山野狂欢。

公里越野,从早上七点的广州体育馆出发,先爬白云山当热身,之后穿越广州周边大大小小无数座山头,最后在凌晨将近五点回到起点,喧嚣过去了,热气腾腾过去了,身体的困倦和寒意来了,吃饱穿暖睡得香的肉身之欲也回来了。

几天过去,这次公里越野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开始悄然消失:跑跳趋于正常,下楼梯不再咬牙切齿,手背的冻伤慢慢恢复,广州公里越野赛也成为美好的过去,在疫情笼罩摇摆不定的年头,这也算是用一次不自量力的仪式感宣称直面现实的勇气。

这场越野赛是我人生中的第五次越野赛,从30公里到50公里再到公里,从面对爬坡时的数次绝望到最后可以安然置身于每一次攀登,从前三次的被关门到第四次拿到港百小金(银)人,第五次的公里越野赛,我从容了许多。

1月9日早上七点的广州体育馆,公里组在杨培安《我相信》的歌声中出发,“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世界等着我去改变想做的梦从不怕被别人看见在这里我都能实现”,我拿着手机在人流中穿梭拍摄,和大家一起在最冷的广州户外(虽然只是5度,相当于北方的零下十几度了)出发。

前一晚我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准备各种装备,动不动就呜呜作响的户外大风提醒着我夜晚山野中可能出现的恶劣天气。随身背包的必需品,50公里换装点装备我反复检查,因为那一次换装之后面对的就将是山野中漫长的黑暗和严寒。

“不能被游戏伤害,不能被游戏左右”,新一季《奇葩说》如此安慰依然没有走出上一季困境的许吉茹,心理上的伤痛尚且如此,身体的伤痛就更是要特别留意。山野中各种突变,我的好朋友就曾在这样的游戏中离世,抱着敬畏之心去看待山野中的这场游戏,做好十足的准备是必须的。

有了几次越野赛经验,有了过去一年近公里路跑和白云山越野的积累,随身背包里有足够的基本补给,一路没找到Louis同行,我还是争分夺秒在路上。

能跑动的时候就不要走路;

把爬坡当成是休息调整,下坡的时候加速通过;

本着以往比赛中的这几个经验,持续爬坡将近一个多小时的帽峰山赛段,山坡下和乡村公路上的慢跑,前半程我基本没有遇到太大挑战,到CP5(53.1公里)刚过八个小时,下午三点多的木强水库,我在那里换了鞋袜,换了上装,吃了大半碗方便面,开始准备下半程的挑战。

“右腿膝盖的神经已经开始敏感了,下坡的时候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再过一阵就天黑了,最难的华南第一坡可怎么办”,傍晚将近六点的CP6牛头山补给点,我有些忐忑。医护志愿者面对我右腿下坡时的刺痛爱莫能助,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出发了。

比赛的大多时刻,行在山间我前后一两百米都没有选手经过。身体状态良好时我还能慢跑,偶遇一两个行路的选手聊聊几句,在右腿刺痛之后,我已经只能靠快走了,偶尔遇到后来者,大多也是我主动让路,他们快速经过,没有速度,也就没有了同行的可能性。

一个人行走山间,白天就偶尔抬头看看远处的城市,看看阳光洒下的金*和山林,到了夜晚就光顾看着头灯照射下这脚下一方小天地了,专注脚下的路,无暇顾及所穿越的到底是什么,即使一个人也不再害怕,这一次的夜行我和孤独相安共处。

一年多前第一次的广州公里越野赛,CP5入夜之后,我偶遇老徐,主动邀约结伴走夜路,那时我连夜里的反光路标都不怎么能分清,夜里行山路更是慢慢悠悠;而这一次,背着两个头灯,身上有足够的补给和保暖装备,跟着夜路光标找前进路线,我已经适应这样的节奏,孤独一人也不怕,安全走到终点就是胜利,很多时刻我都这样自我暗示。

其实,做什么不孤独呢?孤独本来就是人生中的绝大多数时光,就像我在写下这些文字,就像你在专注工作的时候,这些都要一个人高度专注;唯有拥有在黑暗中也能一个人毅然决然行走的力量,我们才能与擦肩而过的他人构筑深刻的联系。

夜里的爬坡路段,腿部不受影响的我前进速度正常,还能和偶遇的选手们聊上一阵:爬凤凰山的大坡,我和天云一起爬坡将近大半个小时,相约以后珠江边的的跑步;爬华南第一坡,我和曾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这个大坡也自然过渡了;然而,每次爬完坡之后,一到下坡右腿就刺痛,我们挥别之后按各自节奏前行,我尝试着无数种下坡动作减缓右腿的疼痛。

“相对于下坡而言,其实我更喜欢上坡”,如果要问这次比赛的最大感受,我大概率会这样脱口而出吧,看来,我又给“不走寻常路”找到个强有力的注解,哈哈,一边走我一边胡思乱想。

“兄弟,你们这比赛要搞多久啊,我看一整天都有人经过”,龙洞下山,走在去白云山的路上,外卖小哥都忍不住关切地问。

“再爬完最后一座白云山,天亮前就到终点啦”,一样的奔波劳碌吧!

在午夜CP8握山村的补给点,我终于和Louis在吃热汤面时偶遇了,一起爬了一段白云山,一到下坡我就跟不上他的步伐,只能选择暂别了。凌晨一点多,走在通往摩星岭的云山路上,爬过几百级台阶,我会想到去年夏天夜游摩星岭的情形。冷冬的摩星岭上已经没有去年夏天三五成群等着看日出的身影,山下的城市依然是一样的灯火通明,我驻足片刻,看着山脚下的地标想念心爱的人,之后继续变换姿势挪步下台阶。

“我们要坚强,我们不能让生命能量流失,因为我们是这样地固执而真心。我写,因为我想诚实面对不完美的自己。”凌晨两点的CP9补给点,我讨了杯热气腾腾的奶茶,喝了加满榨菜的热粥,告别了山顶广场热情的志愿者,随着奶茶刘若英的声音继续最后这一个赛段。

一路下坡上坡再下坡,终于走到熟悉的平路上了,最后几公里,我和兰潮、老李结伴行路,虽然没有时间的压力,困顿疲惫之下,平时跑过的这一段路却感觉漫长了不少,所谓黎明前的黑暗大抵如此吧。

清晨4:43,我们顺利通过到达广州体育馆的终点,终点片刻的喧嚣之后是场馆内的安静。

“跑嗨咩,终点又无人等你”,前一段广州马拉松的加油横幅,有人看来是扎心,有人看来是热闹罢了,越过无数山丘,早就知晓无人等候,还是会有那么一群人会义无反顾奔向山野!

电影《无问西东》有句台词说:如果提前了解了你所要面对的人生,你是否还会有勇气前来?读万卷书跑万里路,跑得更远,看到更多,看到真正的世界,然后变成自己,然后,再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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